呱，呱……
阴魂退散之后，林子里的鸟儿也再次冒头，但显然都还心有余悸。
苏星宇则在溪畔停留了好一阵子，并未急着动身。
为了不再出什么意外，他决定找个山洞将两人暂时安置。
反正他去晴云就只是为了打听个消息而已，又耽搁不了多少时间。
最多就一天把，并不需要担心那两货被饿死。
但谨慎起见，在动身前，他还是对那俩货进行了审问。
到底还是魁梧汉子嘴硬，不过比起苏星宇更硬的手段，终究还是差了点。
在被一通折磨后，魁梧汉子松了口。
“我不知道教主到底是谁。
”
“你是在逗我吗？”苏星宇立马黑了脸，再次举起了胳膊。
魁梧汉子眼睑狂跳，赶紧道：“我是说真的！”
没等苏星宇继续追问，他就自顾自解释起来。
事实上，复夜教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都奉行神秘主义。
所以，几乎不会有越级召见的时候。
“你是想告诉我，你在教中就只是一只小虾米，根本就没资格见教主？”
苏星宇冷冷打断道，他可不信这货的鬼话。
“那，那倒不是。
”魁梧汉子摇头，“我只是说，我们没有单独觐见教主的机会，但……”
“但什么？”苏星宇冷冷追问。
“但教中是有定期集会的，所以我也看到过他。
”
“那你又说不知道他是谁！”苏星宇眉头紧皱总有种自己被消遣了的感觉。
“你有所不知，每次集会，教主和四大护法都戴着面具，所以，我们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们的真实面貌，而且……”
“别给我吞吞吐吐的！”苏星宇不耐之色更浓。
魁梧汉子一咬嘴唇，不经意地拧了拧眉头，眼底还瞬间闪过一抹杀气。
不过，他没敢反抗，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。
“而且，每次集会的地点都是不固定的，所以教中并没有所谓的总坛存在！”
魁梧汉子这次没等逼问，就详细地做了解释。
不只是教主和护法，就连与会的教众也会习惯性地做些乔装。
所以，严格说起来，在复夜教内，大家对彼此的身份都不是很了解。
每次命令都能及时传到，那是因为教众们几乎都是当年夜郎君追随者们的后人。
在这么多年躲避追杀的过程中，如今那些人都已融进了普通民众之中。
并且以相对零散却绝对稳定的族群形式过着自己看似寻常的生活。
只有教主和护法们，才知道各家族都位于何方，又都有些什么人，具备怎样的实力。
或许也是为了这份神秘感，所以在通常情况下，不会出现多家族联合执行任务的安排。
即便特殊情况下，会和别的教内家族合作，彼此也都会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。
听到这里，苏星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他没听出什么神秘，只听出了这个复夜教上下间的不信任。
甚至，他很难想象，复夜教到底是怎么通过这种扭曲的形式苟延至今的。
“总之，你若想找复武教总坛，那注定是要失望了！”
魁梧汉子好好吁了口气，语气中隐隐的还夹杂着一缕幸灾乐祸。
似乎忘了，自个儿的小命还被捏在苏星宇手里。
所以，马上苏星宇就亲自动手，帮助他被迫响起了这茬儿。
听到那声惨嚎后，苏星宇才冷冷道：“那你所属的家族在哪儿？”
面对质问，魁梧汉子再次硬气闭嘴，真交代出去，势必会害了家人。
“你刚才说了，你们融进了普通民众中是吧？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魁梧汉子突然有些不安。
“我只是突然想到，要和普通人一样过活，你们俩至少也得有一张身份证吧！”
苏星宇笑得就像一头恶魔。
先不管这俩带没带证件在身上，只要办过那就有迹可查！
届时再通过户籍，其实要找出这俩所属的家族并不困难。
不过，苏星宇并不想去费那样的事儿，勾唇继续道。
“我这人能力有限，所以为了调查，说不定会惊动很多人。
到时候要是传到了你们那位连面都不敢露的教主耳朵里，你猜他会怎么做？”
阴森一笑，苏星宇语气突然一转，补充道：“另外，这些年死在你们手上的人不少吧，其中多少又属名门？”
言落，他一拍魁梧汉子的肩膀，继续道：“自古邪不胜正，就区区一个复夜教怎么和众多名门正派斗？先不说你们教祖能不能复活，就算复活了又能如何？”
说着，苏星宇骤然一声冷哼：“正派同道能将他打落黄泉一次，当然也能有第二次！”
最后他的语气才稍稍一缓，变得一副语重心长道：“主动配合可以算你们戴罪立功，可若执迷不悟，那就……”
故意没把话说完，他将手掌收回。
魁梧汉子眼神闪动，似乎是陷入了纠结之中。
苏星宇却没再逼迫，转而把那瘦削男拍醒。
就当着魁梧汉子的面，他问了一些刚才对魁梧汉子问过的问题。
见状，魁梧汉子眼睑抽抽，哪能不知道他的打算。
苏星宇这么做不就在当面确定两人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吗？
好在，瘦削男和魁梧汉子所说的内容几乎一致。
至于提到的家族之事，那货也选择了沉默。
这么一看，这两个怂包其实也是有那么点骨气的。
当然，苏星宇是没心情去赞扬他们的。
趁着这俩货考虑的时间，苏星宇闭起眼睛，假装打盹儿。
最终，那两人并没有迟疑多久，便有了决定。
然后，苏星宇就得到了一个地址。
巧合的是，复夜教今年的第一次集会也到了临近举办的时间。
按惯例，最多再有个一周左右，那俩货的家族就该接到教中通知了。
这也让苏星宇的晴云寨之行突然变得时间紧迫。
所以，再次确认完对二人修为的封印之后，他迅速从山洞离开。
这时的天已经亮了，晨露被太阳那么一烤，化作一层薄雾晕开。
早晨的风不止冷，还带着浓浓的潮湿感，吹得苏星宇的鼻子有点痒。
阿嚏，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，他揉揉鼻子，暗道：“大清早的，谁在说我坏话？”
而此时，就在隔着几座山的那头，晴云寨的寨民也已陆续起床。
只不过，大家的脸色似乎都不怎么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