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婉转过身，“老大，还有事？”
徐肖泽双手插兜，试探的问她：“我刚刚说的你都听懂了？”
乔婉乖乖点头：“听懂了。”
“终赛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乔婉摸不透徐肖泽的意思，可既然上司问了，乔婉也没有隐瞒，一五一十回答：
“你不是说运营部会把我们的作品放到官网吗？让观众投票就好了呀。”
设计行业竞争压力大，也极其内卷，徐肖泽在这个行业卖命十多年，从未见过像乔婉这样看得开的员工。
靠天赋吃饭的人都这么任性吗？
徐肖泽见过因天赋而翻身的励志者，也见过因天赋骄傲自满，一朝间坠入云端的悲惨人。
他只怕乔婉会变成后者，拿起文件夹就拍了下乔婉的脑门，怒骂：
“你是第一天上班？你的想法很危险！难怪刚毕业的人容易被人洗脑，天真！”
乔婉被骂得一头雾水，“设计行业不都是靠才华吃饭吗？尽人事听天命，喜欢我作品的人自然会投票的。”
“一派胡言！”
徐肖泽绷着一张脸，看见乔婉那张似懂非懂的脸，不免多解释了几句：
“酒香也怕巷子深！全国有13亿人口，每个人的才华都能被看见吗？一个作品是否出圈，天时地利人和，缺一不可。”
乔婉眨眨眼，她好像明白了徐肖泽的意思，却又不那么确定。
他该不会是想让自己......炒作？
可她又不是明星，哪来的资本炒作？
乔婉一脸揣测地看向徐肖泽，小心的问：“老大......你是不是有好的想法？”
别看乔婉表面木讷，她鬼精得很！
三言两语间便猜出了他的心思。
徐肖泽并未立即回答，上前关上玻璃房的百叶窗，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资料，压低音量小声道。
“女星罗莹莹是最近新崛起的小花旦，在民国剧《战火青春》里因为穿了一件旗袍而出圈。你想办法让她替你的作品应援，你夺冠的胜算会很大。”
乔婉面露难色，拧起黛眉一言不发。
徐肖泽凶巴巴地看着她：“闷着做什么？有什么问题赶紧提出来！”
“你说的我都懂，可她是明星我是素人，她怎么会平白无故帮我应援？”
徐肖泽气得差点儿晕过去！
“你是不是傻？画饼你不会？！你就说你是鸢尾东方的设计师，可以给她设计旗袍。
鸢尾东方声名在外，她无论如何都会给你这个面子。更何况，‘金影奖’评选在即，不出意外她会穿旗袍出席。
到时候她穿着你设计的旗袍在镜头前一晃，以她的影响力势必会掀起一波浪潮。你若是夺冠，也是实至名归。
当然这都是后话，当务之急就是先拿下她，以设计旗袍的名义让她替你应援投票，等票数上去，你离成功也就不远了。”
徐肖泽这番长篇大论说得乔婉一愣一愣的。
她万万没想到，这一行里竟有这么多门道。
她为难的与徐肖泽对视，不明白他是真这样想，还是在给自己洗脑。
徐肖泽见状，狠狠给她一记爆栗：“我脸上又没花，有问题说问题，看着我做什么？”
“老大，你这不是让我撒谎吗？我不是设计师，我只是个小小的实习生啊！”
徐肖泽只觉得大脑一片眩晕：“乔婉啊乔婉，你怎么就是不上道呢？你非得这么坦诚吗？”
乔婉一本正经：“真诚才是必杀技。”
“必杀你个粑粑！”
徐肖泽出于本能地飙脏话，迅速将资料塞进乔婉的手里。
“罗莹莹的资料你拿好了，里面全是她的喜好！晚上有个私人宴会她会参加，你若是拿不下她，提头来见！”
乔婉的表情极不自然：“非得这样做吗？”
“你不这样做我就死定了！”
乔婉懵了：“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大抵是被乔婉清澈见底的愚钝给气坏了，徐肖泽竟差点说漏嘴。
他连忙生硬地转移话题：
“别管这么多，下班前去造型室选礼服做造型，别穿得邋里邋遢丢公司的脸。赶紧出去，跟你多说一句话我就少活两年！折我寿命！”
坦白说，乔婉被徐肖泽骂得很舒坦。
因为他嘴巴再毒也是为自己好，不像霍霆琛，是时时刻刻想杀了她。
乔婉刚离开办公室，徐肖泽的手机就响了。
看见来电显示，他接通后一秒钟变脸，“你的小心肝气得我肝疼啊！为了她我一再突破底线，可她就是不上道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