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头子哪来的闲心跟踪我？”男人硕砾的眼神闪过意外。
张望舒却如临大敌，手中的谷物尽数撂下！
“肯定是你之前带乔婉去四合院留下了破绽！那秦淑娴是妇科医生，有没有怀孕她一眼就能看出来！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！”
张望舒满是自责，又道：“至于祖宗，你不用管他。他是杵你太爷爷呢，那么多马仔跟过去，他必定得拦下！”
祖宗和霍四爷？
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，莫非也有恩怨？
霍霆琛听得诧异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张望舒面色迟疑。
几十年前的恩怨，她并不想过多与小辈提及，只是她没想到过去这么久，祖宗竟还时刻提防着他们霍家。
她微沉一口气，回忆道：
“当年祖宗在港城叱咤风云，贪心地想独占帝城市场！可帝城一直是咱们霍氏当家，一山不容二虎，霍四爷就下套将他打回了港城老家。
那次商战可谓两败俱伤，但也让所有盼望霍氏倒台的豪门看清，霍氏在帝城不可撼动的地位。
虽然我跟你太爷爷不对付，但也不得不承认，没有他，就没有霍氏的今天！”
“祖宗在四爷那儿丢了颜面，他就没想过再回来？”霍霆琛言辞敏锐。
“还怎么回来？！他被你太爷爷打怕了！他跟你爸一个年纪，论手段哪是你太爷爷的对手？
你之前买下中环大厦设立产业，照理说是他是港城的老大，你得跟他打招呼的，可他却并没有为难你，想来是因为四爷不敢碰你！”
霍霆琛眸光微眯，一闪而过的流光彰显犀利！
他混迹商场多年，对人心的捕捉何其敏锐？！
当年祖宗可是靠强取豪夺发家的，尽管他已洗白多年，还能西装革履地出现在商会上，可骨子里的性格却不会轻易改变。
他锱铢必较，睚眦必报，不知有多少企业因惹到他而面临破产！
霍四爷让他在整个商界丢失颜面，对方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？！
霍霆琛收回视线，看着张望舒道：“恐怕他是在韬光养晦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张望舒没想这么多，不由得愣了一下。
“当年老爷子压他一头，可现在老爷子老了，祖宗却正值壮年。何况龙生龙凤生凤，他的养子小恶魔，应该也是个狠角色。”
杜子腾下意识问：“霍爷，您要插手吗？”
霍霆琛慢条斯理地笑了，慵懒缱绻，浅浅挑眉：“若只是个人恩怨，我必不插手。可若敢犯我霍氏，虽远必诛！”
杜子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：“论商战，霍爷还没输过！”
天色渐晚，霍霆琛扶着张望舒回到屋内。
老太太始终放心不下，忍不住嘱咐：
“乔婉怀了孕，你得多盯着点。霍四爷现在不动手，可等到五年之后他势必插手！你弟弟的悲剧，不能再发生了！”
霍霆琛温言细语，可语气里却尽是狠厉：“奶奶，老头子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两说，您不必太担心。”
……
四合院内。
老爷子喝完最后一口汤，秦淑娴赶忙从旱烟盒里扯出烟丝往长烟枪里蓄，纤指捻着火柴一划，护着火苗伸向烟锅。
老爷子猛吸一口，贪婪地往女人裙摆里抓一把，秦淑娴羞得赶忙推他。
“老不正经的，还有人看着呢这么多人看着呢！”
老爷子乐得开怀：“我是真没想到，那祖宗竟然到现在还防着我！还好意思让人管他叫‘祖宗’，我看叫‘米老鼠’还差不多！”
秦淑娴顺坡下驴地哄着：“是！整个帝城就数咱家霍四爷最厉害！那祖宗即便是有心，也没胆再杀回来了！”
老爷子格外愉悦，继而看向身旁的马仔，问：“乔婉跟霆琛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？”
马仔立即回应：“四爷，他们今天已经从港城回来了。不过一回来就去了人民医院，乔婉脸色看起来不大好，是跟秦渊一起走的。”
秦淑娴后背一僵：“是乔婉生病了还是孩子出了问题？”
马仔摇头：“都不是，乔小姗出车祸，霍爷是去看她的。至于乔婉，我不清楚。
我赶过去的时候，正好看见秦渊跟她偶遇，两人就一起走了。”
老爷子骤然拧起眉心：“霆琛这混小子，干什么呢？乔小姗出车祸跟乔婉有什么关系？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嘛！
我看啊，他就是被乔小姗迷了眼，连家事都不管不顾了！”
老爷子气得双目猩红，看着秦淑娴又道：“乔小姗怀孕这事，查得怎么样？”
秦淑娴面露难色：“医院的人一口咬死，说乔小姗就是怀孕了！但她流产前竟一次孕检也没做。若想得到准确消息，还得继续查！
我也是奇了怪了，乔小姗哪来的势力，能让医院的所有人集体替她说话。”
老爷子“砰”的一声撂下烟枪，站起身来：
“尽快查！乔婉好歹是我霍家明媒正娶的女人，没理由让她受委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