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是霍霆琛找乔婉，女人丝毫不敢耽误，解开她的手铐赶紧将她带出去。
一路直达颐和公馆，警察却将乔婉带去了“安医馆”。
乔婉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，却根本不敢往下深思。
直到走进寂静的病房，她看见张望舒插着氧气管，闭着眼睛苟延残喘的虚弱样子。
她浑身一软，抽泣着掉下眼泪。
“奶奶……奶奶……”奶奶怎么会变成这样？她前两天还好好的啊！
老太太好像睡着了，一动也不动。
家庭医生沈敬立马俯下身，在老太太耳边轻声唤：“老夫人，少夫人来了。她在叫您！”
老太太有了感应，缓缓睁开眼，强撑着力气朝乔婉伸出手。
乔婉连忙扑过去，泪如雨下地握紧她的手，“奶奶！”
老太太虚弱一笑：“丫头，你哭什么？你还是笑起来可爱！奶奶刚刚只是睡着了，让你久等了吧？”
乔婉哽咽着摇头：
“奶奶，是我不好！您是不是因为看见新闻才病倒的？奶奶，我没有杀人，真的没有！您快点好起来好不好？”
老太太擦去乔婉的泪，“我一手调’教起来的小丫头，怎么可能会杀人？只是奶奶老了，身体不中用，只能走到这一步！所以我帮不到你什么，你千万别怪我！”
乔婉泣不成声，单薄的肩膀不断抖动着。
“丫头，奶奶的眼光不会错！我听人说，你在鹤城买了房，奶奶一点也不怪你。只是丫头，你这么有才华，怎么能去鹤城那个小地方？
你本就是那清高的金凤凰，你要飞出去！去到属于你自己的天地！”
乔婉将老太太的手紧紧握在掌心，见她说得费劲，又赶忙将耳朵贴向她的唇迹。
“奶奶最后悔的事，就是执意将你和琛儿绑在一起。奶奶若是狠狠心，早些放你离开，也不会发生这种事。
丫头，你记住奶奶的话，不是你做的，打死也不能认！你是骄傲的孩子，那就骄傲到底！”
乔婉连连点头，眼泪砸向老太太的脸迹，与她的交汇在一起：
“奶奶你放心，我不认，我一定不认！我是您调‘教出来的孩子，我必然不做伤天害理的事！”
“好！”张望舒眼睛盯着天花板，眼神逐渐趋于空白，“丫头，再叫我一声，叫我一声奶奶……”
“奶奶！奶奶！您不要走好不好？我不想失去您！”
“丫头，最后再让我摸一摸你的肚子……”
乔婉赶紧欠起身，将老太太的手抚向肚皮。
她的手凉得刺骨，却格外有劲儿！
“我这一生，有太多的遗憾，而现在最大的遗憾，便是不能陪你生下孩子。但我一想到日后有我的孙儿与你作伴，我也就放心了。
丫头，去买几件好看的衣服，好好打扮自己。像你这种漂亮善良的女孩，值得全天下最美好的东西。
……奶奶……不行了……”
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忽然被仪器发出的剧烈声响所掩盖。
所有人都围了过来，见老太太含笑面对天花板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。
连带着乔婉掌心那只瘦骨嶙峋的手，也骤然失力！
乔婉终于忍不住，嚎啕大哭起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