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不愿招惹到这位暴戾恣睢的爷,他可是想咬谁就咬谁,碰上这种家里有权有势的爷,哪怕是拍卖行都要顾忌他几分!
这下过了好久都没再有人报价,就连席天成手底下的人也不该随便加价,生怕惹恼了这位爷,他会把拍卖会搅得天翻地覆!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按照拍卖行的规矩,最终不得不落定下锤。
最终,还是由傅庭渊以六个亿的价格拍到了那幅画。
林诗藤低下的眸子眸光凛了凛,用力咬着牙,手指不自觉握紧。
席天成到底干什么吃的
怎么就让这庸俗男人把画拍下来了?
她宁愿把画白送给傅景辰,至少他个懂画之人!
“小侄儿,借下你的卡刷刷,今天三叔忘了带钱!”
傅庭渊理所应当地望着傅景辰。
傅景辰摸了摸西装装兜里的卡,心里却寻思着他口中的“借”,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。
不过再一想,他再不着调好歹也算是自己的长辈,应该不会那么不要脸地不还钱,再者刚才他明显表现出一副对这幅画不感兴趣的样子,突然改变态度要买,这幅画很可能是送给自己的!
他肯定是想拉拢自己!
长辈送晚辈的东西,他就算是要了,别人也说不得他什么!
能用这种方式拥有这幅梦寐以求的画,还不用担不好的名声,傅景辰心底欢喜雀跃,面上却不显,动作爽快的把卡递给傅庭渊。
“谢了!”
傅庭渊把卡接了过来,扔给了工作人员。
直到拍卖会结束,傅庭渊都只买了这一幅画,刷的还是傅景辰的卡。
工作人员带傅庭渊去看画。
而傅庭渊很是大方地邀请傅景辰一起去。
能近距离欣赏并拥有他偶像最经典的大作,傅景辰面上依旧沉稳淡定,实则心里已经雀跃得不行,激动得掌心都在发抖!
来到后台,那幅画静静地躺在展台里,席天成站在展台旁边,笑脸盈盈。
视线刚一落到这幅画上,傅景辰立马眸色一亮,快步走了上去,隔着玻璃对那幅画看了又看,看他那副样,激动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欣喜之情溢于言表!
“席先生,冒昧地问一下,这幅画你们是怎么得来的”
席天成依旧保持着礼节微笑,笑回:“实不相瞒,我跟西斯先生是旧识,这幅画也是西斯先生放在我们这里的!”
“西斯先生他......他还活着?”
傅景辰眼神亮了亮,兴奋得声音都在发抖。
席天成无奈低笑:“外界的确对西斯先生多有误解,不过关于西斯先生,她的确健在,封笔是因为个人原因。”
傅景辰语气顿时更激动了些,“请原谅我的冒昧,我可否能有这个荣幸见西斯先生一面?”
席天成刚要开口,搂着林诗藤的傅庭渊眼神眯起,对着那幅画左看右看,轻啧了一声。
扶了扶眼镜框,席天成眼神意味不明地扫了林诗藤一眼,只道:“会有机会的!”
他这话并没有给傅景辰明确的答复,甚至可以说是婉拒,傅景辰有些失望。
他是真心想结交西斯先生。
西斯先生在书画界的威望极高,若他能与他交好,他自己的身价也能水涨船高,往后在事业上也能顺风顺水的多!
更重要的是,爷爷也是西斯先生的铁杆迷,还说过临死之前要是能有幸跟西斯先生攀谈两句,那就死而无憾了
要是真能通过自己给爷爷搭桥牵线,那自己的地位肯定能直接超过傅庭渊,到时候傅家家主的位置,就能毫无悬念地落到自己身上了!
林诗藤留意着他们的对话,抬眸扫了席天成一眼,眼神里划过一抹警告。
席天成只是淡笑着望着傅庭渊道,“三爷,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,这幅画价值过高,您今儿大张旗鼓拍下这幅画,已经闹得人尽皆知,往后可得小心看管才是!”
这话在其他人耳里,或许只是席天成在好心提醒傅庭渊要提防贼偷贼惦记,可落到林诗藤耳里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!
林诗藤不由得在心底暗骂一句,真不愧是第一奸商。
同时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。
“你说的有道理!”
傅庭渊倒是挺认真地回了一句,一张俊颜认真专注盯着那幅画细品了好一会儿后,才直起身子来。
“我看这画的款式风格倒是跟我家卧室厕所的墙壁瓷砖挺搭的,这瞧着大小宽度也正合适,厕所墙上正好空处一块位置来,那就挂在厕所吧!”
“......”
席天成脸色有些难堪,好半天挤出一句:“这么珍贵的画挂在厕所?不太好吧?”
林诗藤垂下的拳头也硬了!
偏偏当事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席天成,眉梢微微一挑,拿席天成的话堵他:“不是你说的会有贼惦记吗?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,任谁会想到,我花6个亿买来的画,会挂在厕所里?”
“......”
席天成唇角一抽,捏着拳头,张了张口,又闭上了。
也好,回头去偷画的时候也挺方便。
傅景辰睁大了眼,缓了好久才缓回来,原来傅庭渊压根就没打算把画送给他?!
正这时工作人员把他的卡重新送了回来,傅景辰几乎手指颤抖地把自己的卡收了回来,看向傅庭渊问:“三叔,这钱......”
傅庭渊低头摸了摸怀里媳妇儿肩上的一缕卷发,一副为将来感到忧心忡忡的样:“三叔我为了娶这个媳妇儿已经把钱都花光了,这钱你得回头去找老头子要,三叔我现在可是穷得一分钱都掏不出来了!”
“......”
这一刻,傅景辰仿佛遭到了晴天霹雳,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人心的险恶!
花他的钱,买他喜欢的东西,然后挂他家厕所里做装饰品?!
气得他多年维护的修养涵养差点吐出尼玛!
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三叔这么不要脸呢!
他这幅吃瘪样,傅庭渊状若未闻,大张旗鼓地让拍卖会的工作人员把这幅价值6个亿的画放进了他车里积灰甚厚的后备箱,然后带着自家的媳妇,驾车扬长而去。
身后,傅景辰吃了个哑巴亏,紧紧捏着拳头,眼神里划过浓重的愤恨不甘,偏偏为了维持外在修养,硬是憋着不敢发火!
一回到车里,傅庭渊玩世不恭的脸色霎时就沉了下来,此刻那张倾城容貌的脸冷硬得吓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