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秒过后,男人不平稳的气息渐渐平复下来,缓缓地闭上了眸,滑倒在地。
林诗藤同样体力不支,靠在身后墙上,擦了擦有些红肿的唇,额头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。
她摸了摸脖子,眸色一狠,抬起脚尖就要往他身上踹!
“疼......”
男人细微隐忍至颤抖的声线传来,林诗藤瞧着他脖子上一跳一跳的青筋,眉头深锁。
男人的浴袍这会儿大敞开来,冷白色的肌肉线条随着男人的呼吸起起伏伏,而他那张脸,依旧妖冶邪魅得惊心动魄。
林诗藤安静地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,艰难地咽了咽口水。
重新捏着金针蹲了下来。
终于施针完毕后,她虚弱地将金针收起,因为体力不支,脸色有些发白。
这个男人,吃了自己这么多豆腐,要是长得再难看一点点,她手中的金针就该往他心窝窝上扎了。
他中的这毒,早就深入骨髓,根本无解,只能靠施针缓解。
而他这里养的九匹雪狼,是为了杀狼取血。
至于为什么这么久以来都没用过雪狼血,是因为缺了一味很重要的药材,血陀罗。
当然就算这样也是无法彻底清除根治,只能稍微延长一点他的寿命。
倒是还有另外一种更快更有效的法子,说不定还能保他平平安安活到一百岁,不过她宁死也不可能用那种法子给他治。
林诗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不管他了,起身要爬回去床上睡觉。
不过还没走两步,就眼前一黑,摔在了地毯上。
--
傅庭渊醒来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。
锐利的眸自夜色中睁开,起身,看到地毯上的女孩,他黑眸深邃幽深。
林诗藤被他轻手放回了被子窝里。
盯着她细长的脖子上的青紫捏痕,傅庭渊眸光一闪,垂首在那处轻轻落下一个吻。
半小时后,书房内,傅庭渊闭着眸子,躺坐在椅子上按了按眉心。
卫卿在他面前低着头,正色道:“三爷,明晚黑市有个拍卖会,拍卖品里正有血陀罗。”
傅庭渊眸子睁开,寒光一闪,“薛医生怎么还没回来?”
卫卿如实道:“他去拜访国医圣手诸葛老先生,诸葛老先生的脾性出了名的不好,估计他在那里会吃一些苦头。”
傅庭渊重新闭上了眸,脸色白得有些病态。
卫卿又道:“明晚血陀罗到手,接下来三爷您发病就不至于这么频繁了。”
过了好一会儿傅庭渊才沉着嗓音开口:“明天我亲自去趟黑市。”
翌日一早林诗藤睁开眼没看到傅庭渊,见自己躺在床上,只是蹙了蹙眉,随即面无表情的下床洗刷。
却没想到一上午都没见着傅庭渊的踪迹,直到下午,才跟他坐在同个餐桌上吃饭。
林诗藤低着头乖巧地吃着饭,昨晚被他捏着脖子伤到了喉咙,吞咽东西时喉咙总是不舒服,只能吃一些清淡的粥。
头顶着男人的视线,林诗藤只能装作不知道,埋头吃饭,直到男人冷冽温度的掌心落在她的后颈,她忍不住浑身抖了抖,缩了下。
他顿了顿,收回了手,只是撑着额头看着她,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:“等老公不在了,你该怎么办?”
林诗藤眼神有些愣怔住,等回过神抬眼望向男人时,他已经离开了。
她微微垂下双目,继续吃着晚餐。
晚上,黑市拍卖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