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算是替他办事,你也得死!”男人猝然松开手,他站起身,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,“把他带下去,枪决。”
听到后面两个字,宫老浑身一震:“三爷,你要杀的人应该是宫星海,他才是罪魁祸首,我只是办事的。难道就因为他是你父亲,你就不替你妻子报仇了吗?”
司夜爵闻言,浑身冷颤了一下,他一个厉色朝手下丢过去:“还不赶紧带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很快,宫老被拖了下去。
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司夜爵与穆云深对视了一眼,他摸了摸鼻子:“爷,宫家的人......虽然作恶多端,但毕竟也是......”
司夜爵没说下去,他口中的宫家的人指的就是宫星海。
虽然傅庭渊与宫星海没什么父子之情,但也改变不了他们是父子。
没有宫星海就没有傅庭渊,所以,傅庭渊即便再恨他,也做不到弑父。
不然他早就杀了宫星海,灭了宫家。
傅庭渊冷笑一声,眉梢眼角竟是冷讽,“要说作恶多端,估计是我上辈子作恶多端,不然怎么就跟宫家搭上了冤孽。”
“......”
“三爷,以后你跟老大......”
穆云深没敢往下说,但意思都懂。
“爷,嫂子那么爱你,而且这事本来就与你无关,她不会迁怒与你的。”
司夜爵也不忍说事实,只挑好的说好让傅庭渊好受点。
傅庭渊嘴角边的冷讽渐浓,出口的嗓音凛冽且薄凉,“我只要是宫星海的儿子,那么与我有关。哪怕林诗藤再爱我,也改变不了我们是仇人的关系!”
傅庭渊走到落地窗边,男人颀长的身形笼罩着无法散去的阴霾,“我与林诗藤,可能这辈子,再也走不到一起。”
司夜爵来到傅庭渊身边,抬手落在他肩膀上:“爷,都说一辈归一辈,长辈的事情,晚辈插不了手,也跟晚辈无关。而且你跟宫星海没有半点父子之情,只是有点血缘关系而已。”
“可偏偏这血缘割不断!”
男人说着一拳打在窗户玻璃上,厚重的磨砂玻璃竟被他的拳头给硬生生的打碎。
碎玻璃朝外面飞出去,砸在下方,发出砰的一声。
也有的砸到脚边,碎玻璃泛着令人胆颤的寒光,却不及男人身上的阴霾渗人。
司夜爵跟穆云深吓一跳,“爷,你的手......”
男人的手被背流出鲜血,滴落在光滑的地面上,晕染开来。
“死不了。”
傅庭渊冷冷而笑,可眼角却沁出浓重的哀戚,鼻尖酸涩的竟让他竟连声音都难以再次发出来。
“爷......”
司夜爵看着满脸哀戚的傅庭渊都心生不忍:“你站着别动,我给你包扎一下。”
司夜爵让穆云深去柜子里拿药箱出来,然后给他包扎。
傅庭渊确实也没再动,他微微垂着头,精致的嘴角始终勾着一抹冷笑,眉宇宇间也带着一抹无法压制的哀戚,让人看着只觉得心凉。
很快,手背的伤口被包扎好,司夜爵松了一口气:“爷,包扎好了。”
见傅庭渊不动,司夜爵抬头落在他肩头上:“爷,你如果难过的话其实可以哭出来的,反正我们都是男人,不是有一句歌词,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