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求我就一定得答应么?”
宫胤寒掏出口袋里的枪,抬起抵在他脑门上,一头奶白色的碎发被风吹起,犹如撒旦,“从来还没有人敢拿枪指着我,你胆够肥,竟然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。
我要是不杀你,指不定还有第二个跟你一样胆肥的人拿枪指着我,所以,我得杀了你。”
话落扣动扳机,骤然满是鲜血的大手将手枪的保险给拉了上去,傅庭渊抬腿反挡在阿耷跟前。
他俊脸冷寒,手枪被他纂的几乎要碎裂,“你敢动他试试?!”
阿耷眼眶陡然一红,他抬起头望着傅庭渊精致的侧脸,没想到这个时候爷还护着他。
宫胤寒想把枪抽回来,竟然没抽动,他直接松了手,眉宇间的冷寒瞬时转变他一惯玩世不恭的作风,“六弟,你这么认真干嘛,我刚刚也只是开玩笑嘛。”
傅庭渊将枪口转向他,直直的抵制着他胸口:“我现在也对你开玩笑试试。”
宫胤寒低头扫了眼胸口的枪,抬起头来时嘴角噙着一抹“心痛”,“六弟,我可是你哥,你这样对我,我可是会伤心的。”
傅庭渊冷笑,“你有心么?”
“我当然有了,不信你摸摸,我心在这里扑通扑通跳呢!”
“你确定你那跳的不是狼心狗肺!”
“......”
“六弟,我是你哥,你骂我不也骂了你自己嘛?!”
宫胤寒说着伸手推开胸前的枪:“六弟,我们难得碰到,我带你去我......”
砰!
话未说完,傅庭渊抬起手,朝他肩头处射了一枪。
“我靠!”
宫胤寒被子弹震的整个人朝后退了好几步。
子弹并打进他肉里,只擦着他肩头射入了身后的墙壁处。
他抬手捂住被子弹擦伤的肩头,“你竟然真对我开枪?”
傅庭渊望着他难以置信与愤懑的脸,墨黑的瞳仁内翻涌出深沉的情绪。
此刻失血过多的他,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字,都是他咬牙强撑着做出来的:
“我对你开枪有什么好惊讶的,你跟陆延清搞在一起,我有惊讶过么?!”
“......”
“我一直以为你舍不得对我下手,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。”
宫胤寒嘴角喘噙出么晦暗的笑,他抬手将手心的血直接擦在了阿耷身上,还嫌弃的说,“你这什么破面料的衣服,硬邦邦的,擦的我手疼。”
阿耷:“......”
傅庭渊握枪的手松了下,他失血过多,视线已经开始模糊,额头满是细汗,他一手按着腹部,高大的身躯微微弯了下去。
“爷!”
边上的手下察觉到,忙扶住他,“不好,爷流血过多,伤口得赶紧包扎。”
可是他们又离不开这里。
傅庭渊吃力咬出一句话:“我没事。”
他抬头看向玻璃房内,林诗藤仍旧站在玻璃窗一动也不动,瞳孔内的猩红还是未散去,匕首她也一直紧紧拽在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