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发现,傅庭渊什么都没有变,即便他没有了财团,可依旧万丈光芒。
而且他身边还有对他不离不弃的司夜爵。
反观她不仅得知父母伤亡,就连那些她自认为真心对他好的人竟然都是个假象,就连肚子里都孩子都是个孽种。
如果傅庭渊不要她,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
林诗藤忍下酸涩的眼眶,她掀开被褥下床。
傅庭渊挽着衬衫袖扣要走出去。
“傅庭渊!”
林诗藤出生喊天。
傅庭渊顿住脚步,他并未出声,也未转身,但也没走出去,很显然似在等她开口。
林诗藤望着他高大的背影,只一个晚上而已,他们二人却如陌生人一般,彼此之间如隔了千沟万壑一般。
她只觉得胸口堵着一股气,怎么也驱散不开。
她唇瓣张了张,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。
傅庭渊等了一会,他始终没有回头,气氛死寂一般,半晌,男人便开门走了出去。
林诗藤望着合上的房门,突然说:“我不太舒服!”
男人没回应,直到房门彻底的关上,林诗藤坐在床沿一动不动,一颗心又空又难受。
她没有下床去追他,小腹是真的不太太舒服,盖上被子又躺回了床上。
她自暴自弃的想,就这样死了算了,反正也没人在意她。
傅庭渊走下楼,早餐佣人正端上餐桌。
偌大的大理石圆餐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,应有尽有。
宫老早早就下来了,见到傅庭渊,他忙迎上来,“爷,您起来了。”
傅庭渊只穿一件衬衫,未穿外套,俊逸的眉宇间拢着阴霾的冷冽,他扫了一眼餐厅,“司夜爵人呢?”
“三爷,我也不清楚司少去哪了,”宫老实话实说,“我下楼到现在,都没看到司少,估计他很早就出去了。”
虽然这里有佣人,但司夜爵特意叮嘱过宫老,傅庭渊不能抽烟喝咖啡跟喝酒,早上只能喝牛奶或者温热的豆浆。
宫老泡了杯牛奶放在他手边,发现傅庭渊并未动餐桌上的食物,“三爷,您怎么不吃早餐?”
傅庭渊置若罔闻,他扬了扬下巴,“端一份早餐去楼上。”
宫老一怔,立马明白过来傅庭渊的意思,忙颔首,“好的,三爷。”
林诗藤脑袋里一团乱麻的躺在床上,怎么也睡不着。
一闭上眼睛,就仿若能看到她父母被惨死的一幕。
她想报仇雪恨可是又不能。
她知道,即便傅庭渊恨宫星海,但她若真的杀了他,他心里肯定会难受的。
杀与不杀一直折磨着她,她蜷缩在床上,双手环抱着自己,全身在颤抖着。
她搞不懂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子?!
也不知道以后跟傅庭渊还能不能再继续走下去,将来生下这个孩子,未来的路会怎样,该怎样走,她生平第一次害怕未来,恐惧走下去。
林诗藤紧紧闭着双眸,她想睁开,可即便睁开,触及到的却仍旧是一片黑暗。
傅庭渊推门进来的时候,只见林诗藤整个人缩在被子里,虽然隔着被子,他依稀能看到她浑身在颤抖,可见她正处于极度不舒服当中。
男人皱着眉头走过去,却未叫她。
只站在床沿边,看着连带着被子缩成一团的小女人。
他对她,确实是有气的,无论怎样对她,她还是不信他。
他也知道,突然知道父母的死讯,这件事确实让人难以接受。
傅庭渊高大的身形站在床边许久,望着颤抖的林诗藤,只觉得心烦意乱。
最后他到底还是心软的俯身,想要掀开被褥,外面响起敲门声,“三爷?”
林诗藤猝然掀开被子,抬起视线就撞上了男人的眼眸,一张放大的俊颜近在咫尺,她以为是幻觉,睁着大眼睛一直望着他。
直到传度传来宫的声音,她才回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