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羽大致是没听到。
  或许本身性子冷厉也根本轻不下来,当那种撕裂的疼痛遍袭周身的时候,她竟生出一抹悔意。
  太痛了。
  而后又在这男人不知满足的折腾下死去活来,再顾不上思考任何东西,脑中除了一个念头只剩下一片空白——他到底什么时候完!
  但到她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,这个问题都没有答案。
  这场死去活来的折腾没完没了。
  她像是大海之中一叶扁舟,被风浪卷起又落下,终于还是沉在了深海之中。
  *
  第二日一早,姚婉宁拖着疲惫酸疼的身子去给于氏敬茶。
  于氏看她耳后以及脖颈上藏不住的暧昧痕迹,还有那走路疲软的姿态,气不打一处来,但又没处发作,叫林嬷嬷赏了东西之后便叫姚婉宁回去休息了。
  回去的路上方婆婆扶着姚婉宁,一面走一面皱眉低声说:“这大公子怎么这样,姑娘身上都没什么好皮肉了。”
  “别乱说话。”
  姚婉宁呵斥,“这府上人多眼杂,小心传出什么不好听的。”
  方婆婆赶紧噤声:“是老奴多嘴了,回去老奴给姑娘涂些药膏,应该能好的快些。”
  “婉宁姑姑——”
  谢焕从不远处跑过来,一下子扑到姚婉宁怀中,要不是方婆婆扶的稳,差点把姚婉宁撞倒。
  “啊,姑姑你怎么了?!”谢焕担忧地说:“你脸色好白。”
  “姑姑没事。”姚婉宁微笑道:“就是没睡好有点累。”
  “哦,是不是我爹爹吓到你了?肯定是!”谢焕撇嘴皱眉:“我爹爹板着脸好可怕的,你多看他几眼必定是要做噩梦睡不着呢,走走走,回去焕儿陪你睡,我给你讲床头故事。”
  “好啊。”
  一大一小有说有笑地离开了。
  花园随风起舞的帐曼后头,谢嘉嘉歪头瞧着那几人背影,抿唇片刻说道:“小妹,我听到了。”
  “我也听到了。”
  谢昭昭干咳,“我不是故意要听到的。”
  “我也不是故意啊……”谢嘉嘉无奈道:“我们这么两个大活人坐在这里,他们竟然看不到……她身上没有好的皮肉了,是什么意思?”
  “是说大哥辣手摧花吗?”
  谢昭昭委婉地说道:“可能是不太怜香惜玉的意思吧。”
  “大哥这样的硬汉,上了床折腾的厉害也正常,要是温吞的怜香惜玉才不像他。”谢嘉嘉托着腮瞧着花丛,眼神逐渐暧昧难当,“有了。”
  “你有什么了?”谢昭昭敏感地说道:“你不会又想写话本子了吧?”
  “是啊,灵感忽然冒出来。”谢嘉嘉笑嘻嘻地说:“冷酷严肃不苟言笑的铁血硬汉和娇娇袅袅风一吹就倒的弱柳美人,强取豪夺,金丝雀文学。”
  “什么?”谢昭昭皱眉:“解释一下。”
  “强取豪夺就是字面意思,强迫,控制,囚禁,羞辱等等,金丝雀也是字面意思,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。”
  谢昭昭懂了:“所以女子是金丝雀,被困在了笼子里?按照姐姐写话本的习惯,大部分最后都是爱情收尾,这样的搭配也是爱情收尾吗?”
  “当然了,硬汉爱上了金丝雀,从此成了二十四孝忠犬男友。”
  “被强迫被囚禁羞辱还能爱上?这样的爱情我有点无法理解。”
  “无妨啦,你只理解你自己的爱情就好,世上的人千奇百怪,什么样的都有,这种金丝雀爱情也有的,我这就回去写!”
  谢昭昭“嗯”了一声,“那你回去吧。”
  谢嘉嘉走后,谢昭昭失笑摇头。
  姐姐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。
  过了片刻,谢昭昭也离开了。
  假山山石之后,谢长羽慢慢走出来,剑眉微拧片刻,转身往外去了。
  ……
  姚婉宁陪了谢焕一整日,过了亥时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,这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房间。
  她住到了这里,谢焕自然也搬到了昶枫园内来,住的房间是左右隔壁。
  谢长羽住东厢的大屋。
  姚婉宁回房后疲累地趴在床榻上。
  拔步床上换了新的床单被褥,但不知为何鼻息之间似乎总有那种折腾过后的气息萦绕,令人羞愤难当。
  他今晚应该不回来了吧?
  早起谢长羽也没说去做什么,但这一整日都没过来,想必是有事忙了。
  姚婉宁深吸口气。
  她希望他最好忙的不可开交,或者在外面有应酬,很晚才回来,这样她今天应该能逃过一劫。
  这念头刚刚落下,房门那处便传来轻叩。
  姚婉宁浑身紧绷一瞬,叩叩叩的声音伴着谢长羽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开门。”
  姚婉宁咬了咬牙,过去将门打开。
  屋中只点着一盏灯,光线昏黄,廊下倒是有灯,不过谢长羽太过高大魁伟,挡住了灯笼,阴影完全把姚婉宁笼罩。
  姚婉宁没来由心里发憷,僵硬地给谢长羽行了个礼:“大公子。”
  “嗯。”
  谢长羽错开她进来,这次也不等她靠近,坐到床边宽衣脱靴。
  姚婉宁白了脸,犹豫着,不知自己说今日不行他放人的可能性有多少。
  她还是给谢长羽倒了杯水,但这回谢长羽没接,下巴点了点床边小几让她放过去。
  姚婉宁只好照做。
  转身的一瞬手腕被谢长羽抓住一拉,一个踉跄便跌到了谢长羽怀中去。
  姚婉宁瞬间浑身僵如石雕,惊恐地看着谢长羽。
  谢长羽一言不发,拆礼物一样拆掉姚婉宁的衣裳。
  姚婉宁试图阻拦时,他便捏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。
  直到把衣裳拆干净了,他才看着白玉似的肌肤上有许多青青紫紫的痕迹,尤其是腰间以及前身某处的痕迹最是严重。
  谢长羽眼底浮起几分莫名。
  她说了要轻些,所以他根本没用力,竟也落下这么多的痕迹?
  僵硬而畏惧的姚婉宁白着脸,眼眶里已经控制不住蓄满了泪水,既觉羞耻又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。
  半晌,谢长羽揽着怀中女子躺了回去。
  他将她背着身禁锢在自己怀中,手还霸道地放在姚婉宁身前。五16○.net
  姚婉宁心惊肉跳,紧张的情绪透过谢长羽宽厚的手掌清楚地传递过去。
  但良久良久,谢长羽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。
  姚婉宁不敢动,甚至不敢呼吸,试着想把他的手拿开,无奈刚一动,身后的人又捏她捏的紧了几分,“做什么?”
  “没……”
  “睡觉。”
  之后没一会儿,身后便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声。
  姚婉宁却大半夜都难以入眠,直到天快亮的时候,才昏昏沉沉睡过去。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