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昭昭怔了一下,“什么怎么——”
 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“做”什么。
  谢昭昭虽然年纪很大了,但也实实在在是个黄花闺女,被这个问题激的也是耳畔发红。
  谢嘉嘉嬉笑道:“你还这么单纯,云祁那小子不错嘛,和你出去这一路上竟然没把你吃掉。”
  “……”
  谢昭昭脸色更红,微微咬牙:“三姐你——”
  “别羞嘛!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,也便是你是我亲妹妹,我才什么都与你说,要是旁人我才不会和她多说半个字。”
  谢嘉嘉挽起谢昭昭手臂,低声笑说:“男欢女爱天经地义,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。”
  “我那日就是好奇老四他们,你说老四腿不方便,那他们在一起的话,是不是秋水姑娘在上边?那是个挺费力气的姿势呢。”
  谢昭昭脸色涨红,额角青筋隐隐抖动,切齿说道:“三姐,你不要再说了,四哥内力极好,五感很敏锐他什么都听得见。”
  “啊!”
  谢嘉嘉低呼一声,飞快地朝着谢长珩和秋水所在的位置看了一样。
  却只看到秋水推着谢长珩往远处去的背影。
  谢嘉嘉张了张嘴,讪讪说道:“看起来他真的听到了,那、那可太不好意思了。”
  谢昭昭也十分头疼。
  她原以为谢嘉嘉只是问谢长珩写话本的事情,谁知道她是什么都能问的出口来,真是……
  “好啦好啦,别羞啦。”
  谢嘉嘉推了推谢昭昭的手臂,“我下次注意,再不乱说了。”
  谢嘉嘉无言以对。
  为缓解尴尬气氛,谢昭昭别开脸找话题:“我在永州的时候吃了一个涮锅,你知道吗?”
  “哦,火锅啊,我自然知道,那还是我出的主意。”
  “给谁?”
  “给——”
  谢嘉嘉话音一卡,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来:“门口风真的好大啊,有点儿冷,快点去给我拿个厚披风来!”
  跟在一旁的婢女连忙行礼退走了。
  谢昭昭挑了挑眉,轻笑:“还有三姐岔开话题的时候,难得。”
  “呵呵、呵呵。”
  谢嘉嘉干笑了两声不欲多说,这回嘴巴可安分多了。
  谢昭昭的视线回到了门口长街街尾。
  那里还是空空如也。
  谢昭昭计算着,就算是二哥和六哥到了城门口就接到父亲和大哥,那回来也还得一会儿呢。
  她收回视线,落回谢嘉嘉身上,思绪也不由得落到谢嘉嘉的事情上去。
  涮锅的事情她回到京城之后一直没顾得上询问谢嘉嘉,但就永州那些事情上便看得出来,那些事情一定和陆汉秋是有关系的。
  还有当初京中的桥头书坊,也和陆汉秋有关。
  三姐看起来和陆汉秋更是关系匪浅了。
  而三姐藏的深沉,极少表现出和陆汉秋的关系来,真是稀奇。
 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来。
  谢昭昭微微一怔。
  这马蹄声还伴着车轮轧在地上的声音,而且节奏极为轻缓,不像是父亲回来的模样。.5八160.net
  谢昭昭往前走了两步一瞧,顿时大喜。
  不远处一队护卫簇拥着一辆马车回来,那骑马跟在车边的人赫然就是玄靖。
  是五哥回来了!
  谢昭昭跨步刚出门,马车窗叶也被推开一点小小缝隙,露出谢长渊风流倜傥的那张脸来。
  “小妹怎么站在门口?原本没让人通知就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呢,你这是早知道我回来?玄靖,你是不是悄悄传了信儿?”
  一旁骑马的玄靖面无表情地摇头。
  谢昭昭笑着迎了上去,“我们在等父亲。”
  “啊?”
  谢长渊讶异出声,车内同时也响起陈书兰的轻呼之声。
  马车此时到了府门前停下,谢长渊率先跳下马车,而后小心翼翼地把陈书兰从车上抱了下来。
  双脚落地那一瞬,陈书兰的脸红如朝霞,规矩站好,朝谢昭昭招呼了一声,“七小姐。”
  “五嫂。”
  谢昭昭含笑唤她,上前牵了她的手,视线也从陈书兰肚子上扫过,“胎相稳么,身子还舒服么?”
  “都挺好的。”
  “呀——老五!”
  谢嘉嘉这时也提着裙摆迈步出了府门,满脸含笑,“你竟然和父亲与大哥同一日回来,你是不是算着日子的?”
  “我可真不知道大哥和父亲今日回来呢。”
  谢长渊把陈书兰的手从谢昭昭手上牵走,才说:“你们是在等父亲?那他们马上到了?”
  “是啊。”
  谢嘉嘉走到谢长渊身边,亲热地把陈书兰的手牵了去,还夹在陈书兰和谢长渊中间,把谢长渊挤走,热络地和陈书兰打招呼:“书兰呀,我是三姐,你还记得我吗?”
  “……”
  陈书兰笑着点头:“记得的。”
  她当初在谢家养病,当然是见过谢嘉嘉的,只是那时候病着认不清人,但后来恢复记忆之后还是有印象的。
  如今她不是寄居谢家的病人,成了谢长渊的妻子。
  原本的谢三小姐也成了她的三姐。
  陈书兰端端正正地唤了她一声。
  谢嘉嘉顿时眉开眼笑,“哎”了一声,“叫的好甜嘛,好弟媳好弟媳,可惜配了老五,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。”
  谢长渊失笑:“三姐——”
  哪有这样看不上自家弟弟的。
  “几个月了?”谢嘉嘉又问陈书兰,“路上颠簸到了吗?老五有没有好好照顾你?”
  “三个月多点了,大夫说胎相已经很稳,这一路上我们也走的很慢,半点没颠簸……还有阿渊……他对我很好,很细致,也很体贴。”
  说这话时陈书兰还看了谢长渊一眼,眼睛里面的柔光都要溢出来了。
  谢嘉嘉感觉陈书兰就差说谢长渊很好很好,根本不是牛粪。
  谢嘉嘉笑意加深,与谢昭昭对视了一眼,心中感慨:没想到当初最让人头疼的臭小子,成了婚之后是最疼妻子的人呢。
  这时候门内传来轮椅轧轧之声。
  谢长渊上前唤了声“四哥”,又温和而礼貌地和秋水点了点头,牵着陈书兰上台阶介绍说:“四哥,这是我的娘子,陈小姐。”
  “书兰,这是我四哥谢长珩。”
  陈书兰点点头,微微屈膝给谢长珩行了礼,“四哥。”
  谢长珩抬手虚扶了一把,淡淡笑道:“快起吧,都是自家人,以后不必这样生疏……老五、弟媳,这位是秋水姑娘。”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