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走吧。”
“这个孩子，你如果不想要，就不要了。这次，我不会阻止你了。”
垂着眼帘，没有人能看到他眼底的情绪。
他仿佛再也没有力气说下去，垂着眼，颓废地坐在了沙发之中：“你走吧，在我改变心意之前。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一直到宴洲开口，阎御行才睁开眼睛。
房间内，她早就不在了。
“阎帅，我就不明白了，为了一个女人，值得吗？”宴洲赤着眼睛，满脸不服，他就没见过老大这么受气过：“阎帅，只要您开口，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，我看那个Anna小姐也不怎么样！”
阎御行瞥了宴洲一眼：“看样子，你倒是很想教我应该怎么做？”
“属下没这么想。”宴洲不情愿地低下头：“属下只是不希望阎帅继续为难自己。”
“去，派几个人去保护一下她。”阎御行重新躺进沙发之中，目光无神地盯着窗外的黑沉沉的天空：“我不希望她再出任何问题。”
宴洲绷着脸极为不情愿地点点头，下去吩咐了。
一个小时之后。
宴洲脸色焦急地再一次走了进来：“阎帅，Anna小姐已经签过字准备人流了，我们要干预吗？”
“阎帅？您在听吗？”
宽敞的大厅内。
阎御行疲惫地闭上双眼，脑海中浮现的，全部都是她宁愿一尸两命，都要离开的决绝表情。
他还以为，她心里，哪怕只有他一点点的位置。
现在看来。
全部都错了。
良久之后，阎御行用尽了所有力气，轻声开口：“让她去吧，不用阻止。”
“阎帅，可是医生说，Anna小姐如果不要这个孩子，以后恐怕都不能再生育了......”
“阎帅，您要是阻止，现在还来得及，再晚一点，就真的来不及了。”
“我刚才说了什么，你听不懂吗！”阎御行猛地睁开眼，赤红的双眼之中满是戾气：“滚！都给我滚！”
医院。
手术室内。
顾萧然安静地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，目光空洞地盯着头顶的冷光。
手下意识放在平坦的小腹上，轻轻呼吸了一下。
医生已经穿好无菌服走了过来：“准备好了吗？手术准备开始了，请你放松。”
顾萧然下意识攥紧了衣角，声音很低：“医生，会痛吗？”
“不会痛，半个小时就结束了，很快的。”
“不是，我是说，它，会疼吗？”顾萧然的睫毛下意识垂下去，仿佛这样就不会有人谴责她狠心：“它才三周，应该不会疼吧......”
“你都已经决定人流了，还关心孩子会不会疼吗？你要是真关心，就不该在没准备生孩子的时候怀孕。”早就见过太多流产的未婚妈妈，医生的语气没有丝毫同情：“躺好吧，很快就结束了。”
顾萧然不敢多说什么，乖乖闭上了眼睛。
隐约之中，她听到一旁有护士小声开口。
“真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了，不想生孩子就好好避孕，别人想要孩子都怀不上呢。”
“行了，别说了，给她打麻药，准备手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