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之中。
两个小小的身影,迅速朝着疗养院之外离开了。
夜色下的燕京,仿佛披了一层神秘的外衣,比起白天的喧嚣,夜晚的燕京城,安静了许多。
这片疗养院所建的位置,不在市区,但也算是比较繁华的地段了。
天赐跟在南宝身后,两个小家伙,迅速钻上一辆计程车,离开了这里。
车上。
两个小家伙默契地保持了安静。
司机的目光透过反光镜,好奇地打量着后座两个戴着帽子的小孩:“小朋友,这么晚,你们出门,家里大人知道吗?”
“开好你的车,别多管闲事。”天赐冷冰冰回怼了一句,他最不喜欢回答别人这种无聊的问题了。
司机嘿了一声,有点不乐意了。
他好心好意关心一下这两个小孩,怎么还叫多管闲事了?
司机刚准备开口,后座的顾小南,伸出小手,递过来了几张百元大钞:“叔叔,麻烦你开快一点,我们有急事。”
看到面前这红艳艳的钞票,司机刚才的话全部又吞回了喉咙,他嘿嘿笑了一声,将钱接过:“小朋友,坐稳了!我要加速了!”
话音落下。
司机脚踩油门,这辆出租车,直接冲了出去。
一个小时之后。
一座守卫森严的建筑,出现在了两个孩子的视线之中。
天赐皱着眉,表情有些严峻:“喂,你确定是这里么?”
“嗯,定位显示就是这里,不会有错的。”
南宝点点头,黑亮的眼睛,无比确定地盯着面前的建筑,只不过,此刻,他也有些纳闷,这里,在地图上,根本就没有备注,而且看周围巡逻的队伍,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可以接触的地方。
这里,到底是什么地方?
天赐并没有想这么多,既然确定阎御行就在这里,那接下来要做的,就是进入。
如果是以往,天赐直接就从正门进入了。
但今天,他并不想让阎御行知道,他过来看他了。
天赐的目光迅速朝着这座建筑的围栏打量了一眼,最后确定,围栏有一处容易进入的地方后,他迅速开口:“喂,我找到地方了,你跟我来。”
南宝也笑了起来:“我也找到了。”
两个小男生对视一眼,皆露出了一抹笑容,迅速朝着围墙某处的方向而去。
几分钟后。
在两个小家伙顺利进入围墙,进入了面前的建筑之中。
他们两个并没有察觉,这整个过程,实在是太过轻松了,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阻拦。
南宝盯着手表上定位的红点,带头迅速在前面走着。
天赐跟在身后,目光时不时朝着周围打量,生怕有人发现他们的存在。
很快。
一道病房的门,就出现在了两个小家伙的视线之中了。
南宝停下脚步,目光复杂地盯着面前的门,他低声开口:“爹地就在里面。”
“那你还愣着做什么,开门啊。”天赐皱着眉,往前一步,直接就推开了面前的门。
从刚才他们进入这座建筑,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不断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。
只不过,从进入这座建筑开始,一直到现在,他们两个小家伙都没有碰到任何人的存在。
所以。
他们也并不确定,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。
南宝没说话,同样紧张地盯着天赐的手。
两个小家伙同时屏住呼吸,盯着缓缓转动的门把手。
咔嚓一声。
门,缓缓开了。
天赐没出声,轻轻将门推开,目光迅速朝着房间内打量过去。
这次。
他们确定了,这里,确实是一家医院。
而且,还是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记的特殊医院。
房间内,各种仪器还在运作,只不过,这些仪器全部都连接着床上躺着的男人。
在看到这道身影之后,天赐的目光瞬间沉了下来。
南宝也抿着唇,表情变得严肃。
阎御行真的病了。
比起南宝跟阎御行相认的时间,天赐是从小就跟着阎御行长大的。
即便以前,大多数时间,阎御行都要出差,很少会回江城去看他。
可是,在天赐的内心深处,阎御行,一直都是那个他最为依赖的人。
他从来没说过,他最崇拜的人,一个是教他身手的宴洲,另一个人,就是阎御行。
他的认知中,不论阎御行遇到什么,他都不会倒下,永远都像是神明一样,仿佛他不会受伤,也不会难过。
但现在。
亲眼看着阎御行紧闭着的双眼,那样虚弱地躺在病床上,由这些机器来维持他的身体健康的时候,天赐的心,狠狠颤了一下。
天赐的眼睛一下就红了,他紧盯着阎御行的方向,声音还是冷的:“笨蛋,你以为这样,妈咪就能原谅你了么!起来!给我起来!!!”
安静的病房之中,没有任何回应。
阎御行的双眼,仍旧是闭着的。
一旁南宝,皱着眉,上前拉了一下天赐的胳膊:“我现在就去拿这里有关爹地的病例,爹地不会有事的。”
天赐没出声,垂在两侧的小手已经紧握成拳,盯着阎御行的方向,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南宝再次开口:“我们该走了,相信我,爹地肯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他的声音刚刚落下。
门外。
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谁?!谁在房间里!”
门外,声音越来越近。
南宝皱着眉,急促开口:“有人发现我们了!”
“谁?!谁在房间!出来!”伴随着门外这道声音,病房的门,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。
几道穿着防爆服的青年,迅速冲了进来。
房间内。
原本昏迷的阎御行,缓缓睁开了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