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御行躺在ICU还没脱离危险。
两个孩子只是受了一点轻伤,当天就在医院醒了。
而薛冰,则因为保护两个孩子,后背严重烧伤,做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手术,才脱离危险,只不过,她也跟阎御行一样,还没昏迷。
南部海岸。
一座医院之中。
医院里的领导特意腾出来的办公室内,一名中年人恭敬站在办公室中汇报:“老领导,从现场捡回的残骸已经去化验过了,确定玉瑶光已经死亡,至于那位顾小姐......”
中年人闭嘴,不敢继续说下去了。
座椅上。
阎以琛像是老了好几岁,他轻轻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我妈咪不会死的,你们骗人!骗人!”南宝红着眼,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,一张小脸愤怒地盯着阎以琛的方向:“你们找不到我妈咪,我自己去找!”
看着孩子的表情,阎以琛无比痛心,他站起身,试图想要安慰两句。
可是,这种时候,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出口。
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开口:“你长大了,你要学会接受现实。”
“我不听,我不要听!”南宝红着眼,愤怒地盯着阎以琛:“我妈咪才不会死,不会!!!”
红着眼,南宝扭头跑了。
门口,天赐也无比失望地盯着阎以琛,一句话没说,扭头也跟着走了。
几天之后。
消息终于瞒不住了,余晴跟阎老爷子亲自找了过来。
包括在国外的余晚晚,也听到了哥哥出事的消息,从国外赶了过来。
在看到病房里还在昏迷不行的阎御行后,余晴气得直接找到了阎以琛的面前;“你不是说出去办个公事么,阎以琛,这就是你办的好事!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?!他怎么会中这么多枪?!”
余晴双眼通红,要不是最后残留的一丝尊严,她早就已经想要冲上去打人了。
“妈,你先冷静一下,我哥变成这样,爸也不想的。”余晚晚同样疑惑,目光望着阎以琛:“爸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我大嫂呢?我大嫂现在在哪?”
“阎以琛,说话啊,你还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!”余晴双眼通红。
本来一切都好好的。
她以为,她马上就能带着自己的儿媳回家了,还有三个宝贝孙子孙女。
可现在,一切都变了。
儿子躺在病房昏迷不醒,儿媳完全失去了一切消息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她根本就没办法接受!
听着这对母女的质问,阎以琛无比疲惫地摇摇头。
他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了,一双眼底布满了红血丝:“你们让我静一静好么。”
余晴气笑了:“这种时候了,你还想静一静?阎以琛,我就问你一遍,我儿媳呢?!”
阎以琛摇摇头,只是叹息了一声,最终是什么都没有再说出口。
门口。
阎老爷子的拐杖嘭地一声砸在地上:“好啊,以琛,你的眼里,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!我孙子好好的,他怎么会昏迷不醒的,你给我说话!说话啊!”
“要是我再不来,恐怕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!”
阎老爷子是怒急攻心,血压上涌,眼前瞬间就黑了。
“爸!”
“爷爷!”
当天晚上。
阎老爷子也跟着住院了。
同一时间,得到消息的,还有薛老太爷。
他老人家在听到薛冰重伤昏迷,顾萧然跟歹徒同归于尽的消息后,直接就进了医院,连飞机都没来得及上去。
接下来的时间内。
整个华夏,一片沉默。
似乎连天气都感受到了这里的情绪,整个三个月的时间里,几乎每天都是阴天。
一转眼。
已经到了初冬。
天空之上,开始飘雪了。
早就已经被转移到燕京医院的阎御行。
终于醒了。
整个华夏医学界都为止惊叹。
一个身中数枪的人竟然还能醒过来,这无疑是医学上的奇迹!
所以人都在猜测,到底是谁把阎御行从死神手中救回来的时候,身为阎御行主治医师的霍南星跟霍丞两人,已经在金三角的华夏大使馆附近定居了三个多月了。
靠近赤道的地域常年盛夏,根本就没有四季之说。
国内北方已经开始飘雪。
而这里,还在盛夏。
一家小诊所里。
霍南星负责问诊,霍丞负责抓药,三个月的时间,他们的小诊所已经在附近颇有名气了。
不少亚裔异族的村民都会过来找他们看病。
下午的时间。
随着太阳准备落山的时候,他们两个已经准备关门了。
霍南星整理着开出去的药方,一边不经意开口:“喂,已经三个月了,马上要续房租了,你确定要继续在这里再呆三个月么。”
“干嘛,你要走?”霍丞立刻就停止了擦药柜的动作,扭头去看霍南星:“我警告你,不准走!一天找不到顾萧然的消息,你就别想离开这里!”
“随便问问,我又没说别的。”霍南星轻笑了一声,将药方收起,伸展了一个懒腰,看向窗外的夕阳:“不过,都已经三个月了,要是能找到人,早就找到了。”
是啊,已经三个月了......
霍丞也沉默了下来。
明明知道,萧然已经不在了,可是,他还是觉得,肯定能找到她。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这种信念,特别坚定。
看他沉默,霍南星咳嗽了一声:“行了,收拾一下,准备关门了,我都饿了。”
“嗯。”
霍丞点点头,表情却沉重下来,满怀心事地将药柜擦完,起身出去准备将洗过的床单之类收进来。
他刚出诊所的门,就看到两道身影远远走了过来。
看到这两个身影,霍丞马上瞪大了眼睛,一副见鬼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