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司妄的脸色越来越沉,越来越可怕。
玛德琳原本还想说什么,暂时止住了话题,想了想又道,“我有一个剑走偏锋的建议。”
“您说。”
玛德琳,“年现在的情况说好谈不上,说坏也不算彻底,不然就直接一股脑说了真相,触底反弹,但这是个概率问题,就看你想不想赌一赌。”
“她,我赌不起。”席司妄苦笑,“玛德琳夫人,还有其他的什么办法吗?”
玛德琳摇头,司年这种心理疾病很复杂,她之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案例,司年是她第一个这种案例的人,所以要说有什么经验,那是无。
都是摸着石头过河。
只是司年跟她似乎格外有缘分而已,愿意听一听她这个心理医生给的意见。
实际上当时出力最多的,还是席司妄自己。
他或许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件事,不过也罢,船到桥头自然直。
......
席司妄拿不定主意,沉闷的过了两天,迟暮晚见他如此艰难,就提意见,“我觉得,玛德琳太太的建议,可以试试,总这么将坏情绪关在一个地方,总是不知道触发机制是什么。
别说年年自己累,就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,你不害怕吗?反反复复,对她反而不好,你看这段时间,她情绪低迷,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。
你哄着她也吃不了多少,这样的年年我是不想看到,还不如一次性解决,试试。
你要相信她,她是一个坚强的姑娘,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里。”
道理都懂,就是做的时候,总会顾虑太多,席司妄揉着太阳穴,目光沉沉,“妈,你知道我得来不易的珍宝,不想发生一点意外。”
迟暮晚自然懂,他是自己儿子,从小一直骄傲。
什么时候这么颓然过?
她是劝不动的,心底也担心万一没赌对,那害的不止是年年,还有自己儿子。
她心事重重,晚上好不容易跟席南丞通电话,说的也是这边的情况,司年的情况确实是罕见。
“妄妄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,我也担心,南丞,我......”
“拿不定主意,就让你儿子好好想。”席南丞安抚她的情绪,“他是年年的丈夫,最能为年年考虑,你什么都不用管,他是个成年人,有决定自己意愿的任何事。
他可能就是短暂迷茫,害怕,不舍,当这些情绪被现实占据的时候,他就会做选择了。”
迟暮晚听明白了丈夫的意思,心里却有点难过,“那样已经不是在做选择题了,而是被迫选择。”
“生活不就是如此吗?我们作为父母,只能陪着他走很短的一段路,现在你儿子独当一面多年,我们说什么,你觉得他还能听吗?”
迟暮晚:“......”
或许不是太能,但总觉得失去了点什么。
只隔了一天,席司妄就作出了决定,听玛德琳的意见,告诉司年他查到的事情,全部。
......
对司年来说,这一天格外漫长,从席司妄进屋将她抱在怀里,然后诉说着查到的事情,一直到最近桐城发生的事,司年都睁大眼睛,一动不动的窝在他怀中,等他说完,她许久都不曾回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