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觅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,安静的看着他,“什么意思?”
她知道两岁之前的元元,一直都很虚弱,医生也说,特效药还在研究。
元元是胎弱,从出生开始,身体就特别差,各项器官也临近衰竭,那时候,病危通知一次接着一次的下达,她整个人都处在崩溃边缘。
那时候她其实是特别憎恨贺西州的,但凡有一个人,跟她一起分担一点痛苦,她可能都不会那么憎恨。
但是贺西州一次都没有出现过。
仿佛,孩子跟他没有半点关系。
贺西州回国去到桐城,她不是不知道,也遇到过,他脸色苍白得像个鬼。
不过那时候她并未多想,而是想着恶人有恶报,他也有今天,幸灾乐祸居多。
但现在贺西州说的这些话,似乎在说明,这些年,他不是不在,而是不能在,以身试药,不难懂。
她可以选择不信,但直觉告诉她,这件事,不是小事,也应该不是胡诌。
她推开贺西州钳制着自己的手,浑浑噩噩的看着他,什么也不想听,“闭嘴闭嘴闭嘴,我不想知道,也不想听。”
看着推开自己跑得很远的俞觅,贺西州居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。
俞觅不是那种遇事情就放着,然后不解决的性子,而是在得知一件跟自己相关的事情时,是会想办法查清楚,然后再去做别的。
她有人脉,也有自己获知消息的渠道,只要贺西州不刻意隐瞒,她肯定能查到。
事实上,确实如此,医疗数据,实验数据以及那两年贺西州作出的牺牲,都一一记录在册。
倒也不是为了这一天,留着故意给她看,而是关于实验数据,实验室都会记录详细,避免出差错。
元元在医院的那两年,情况逐渐变好,特效药也是一次比一次效果好,她当时还跟主治医生道,他们很厉害。
当时主治医生欲言又止,最后笑了笑,说道,也是有人辛苦,有人付出,大家选择不一样罢了。
她拿到真相的当晚,就出现在了贺西州的家里。
贺西州刚洗完澡,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,穿着深蓝色家居服,给她打开门。
俞觅坐定,还给她拿了一杯果汁。
“吃晚饭了吗?”他问。
俞觅见摆放在面前的果汁,没动,沉默许久,才淡淡的开口,“你那两年,出现在纽约过吗?”
“有过。”
隔得很远,对她们的关注,从来没落下过。
只是这时候说那时候的心情,如俞觅说的那样,有什么意义?
俞觅觉得他特别可笑,一边想用曾经的付出换点什么,等她真正商谈这件事的时候,他似乎又觉得,那不是一个值得商谈的筹码。
她觉得可笑至极,“贺西州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想跟你一起抚养元元长大。”
俞觅冷笑一声,站起身准备往外走,“我知道了你的诉求,事实上,现在我们正在这么执行,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。”
贺西州哪能让她轻易离开,将人的手腕紧紧拽着,“俞觅,我说的抚养,是住在一起,过正常夫妻生活,跟席司妄他们一样,将元元抚养长大。”
俞觅: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