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铭这话倒是让卓施然有些意想不到,“哦?”
她挑了挑眉,“你的意思是,你白天想去卓府帮我解围吗?”
庆铭急得脸都涨红了,用力点了点头,又重复了一遍,“伯渊!不让!”
卓施然嘴角依旧勾着,她倒是不因此就有什么好生气的。
卓施然忖了忖,就说道,“丹鼎司礼站在监察司的角度考虑,不允你擅自前往也是正常的。”
别说监察司了,就是皇室、官府,面对世家贵族内部这种族内争端,都不会贸然插手,最多事后说点场面话罢了。
不然当初卓云峰的父母惨死,也不会就这样以卓云旗退出宗族就简单解决了。
这对于世家宗族子弟,或许算得上是非常严重的惩罚了,毕竟退出宗族之后,基本就没有机会再享受到家族的资源。
可是这真要看在外人眼里,其实就只是个自罚三杯的惩处啊?都杀人了,而且还杀了俩,结果,就只是逐出家门?连大义灭亲都没有?
但事实就是这样的。
而监察司虽然能够插手世家贵族的事情,但是确切说起来,是在面对世家之间的争端时,作为一个较为公平公正的存在,从中给出公道。
比如言家和卓施然当初的事儿,卓施然后来和卓家比试,当时监察司的丹鼎司礼温伯渊和焚天司礼庆铭,就出席了,甚至还作为见证。
但那是世家之间的争端,和今日卓家内部的争端不同。哪怕是监察司,通常也不会插手世家内部的争端。
这就跟,外人管不了别人家爹妈怎么教育孩子,差不多的意思。
卓施然能够理解,正因为能够理解,自然对于庆铭这份连规矩都要顾不上了的急切,感到感动。
但庆铭却似乎无法理解似的,依旧有些激动,说道,“我!我又不是以……以监察司礼……的身份!我以我自己!我以庄庆铭!不行吗!”
庆铭气鼓鼓地在台阶上坐下了,也顾不得仪态不仪态的了,越想越气似的,连腮帮子似乎都有些鼓起来了。
“伯渊他!就是怕、怕麻烦!我不怕!”庆铭说道。
卓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,心说,你当然不怕啦。
毕竟就温伯渊对庆铭的维护程度,就算庆铭真的惹了什么麻烦,等那些麻烦找上头来的时候,估计也都是温伯渊来帮他处理的。
卓施然想了想,觉得自己还是得帮丹鼎司礼说句话,毕竟他当初帮她教训了言苍,很过瘾,她很解气。一直记在心里。
卓施然浅笑道,“你是庄庆铭的时候,卓家那些人也不会买你的账啊,再说了,他们也不傻,顺藤摸瓜很快就会摸出来你是谁。而且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,监察司礼就算以个人身份,应该也是不允许插手世家之事的吧?”
卓施然补充道,“丹鼎司礼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庆铭依旧气鼓鼓坐在那里,听到这话,素来羞怯的少年,竟是忍不住抬眸瞪了卓施然一眼,“我想帮你!你却……你还帮他说话!”
“哎呀,对不起对不起。”卓施然跟哄小孩儿似的,伸手轻轻在他头上摸了一下,“庆庆的好意我心领了,再说了,我现在人也没事,你就别担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