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施然也没有想到,这个‘钵仔糕’会这么好用?
毕竟在她面前,它的模样可以说很是人畜无害了。
但是眼前这两个人对它的恐惧仿佛已经深入骨髓。
卓施然都没有继续威胁,这人就已经开了口,“这……这是牵丝蛊,这是……这是出自万毒谷的蛊。”
他开了个话头之后就哭了,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,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要说什么,你问我吧,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……”
卓施然挑了挑眉,“能让你害怕成这样,看来很不简单啊。我先前倒也看出了这蛊不简单,你们细说说吧,干什么用的?”
“是……是一种疫蛊。”这人赶紧说道,“蛊母能够分出很多的子蛊,用来控制每一个被染上蛊毒的人,刚开始只是肢体短暂地不受控制,渐渐的就连意识都难以自控。”
“能治?”卓施然问道。
“能……能治,但是我们不懂得如何治。”这人老实说道,说完这话又担心卓施然因此生气,所以小心翼翼看了卓施然一眼,从她脸上没看到什么表情的变化。
然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,继续道,“我们只是负责将这个蛊带到昌国,带到京城来而已。你……您应该能治……”
卓施然闻言一笑,“哦?你们公主是这么和你们说的?说我能治?然后呢,好将黑锅推到我头上吗?”
这两人听了卓施然这话,虽是没有言语,但是目光里的心虚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。
卓施然只是顺着他们这话捋了捋,“那么看来我猜测得没有错,这小家伙如果死了的话,你们公主应该的确能够感知得到吧……”
卓施然说到这里,就猝然将‘钵仔糕’往前送了送,吓得两人原地震了震,嗓子里倒抽一口冷气,又差点发出鸡叫声来。
卓施然冷道,“自觉点说,别每次等我戳一下才说一句。你们既然打听过我,就该知道,我不是什么脾气好的。”
两人缩了缩脖子,他们哪里会没有听过卓施然的名声。
此刻不敢有半分造次,赶紧说道,“有、有一种东西,叫做引石。”
这人紧张地吞了口唾沫,“若是蛊母死了,引石就会破碎。”
“原来如此,那看来引石现在应该还没有破碎。”卓施然睨了他们一眼,“然后呢?治好了之后会受到什么影响吗?”
“如果只是传染过后受到子蛊侵染的人,治好了之后不会有什么影响。”这人答道。
卓施然挑眉问道,“那若是受到蛊母侵染的人呢?还能治好吗?”
她从封灿封烛他们四个的状态看起来,感觉上应该是不能治好了。
但卓施然觉得,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染上蛊毒太久的原因。
“不、不能了。”这人答道。
卓施然有些烦了,“那太好了。我真的已经腻味了这样我问你答的方式,你自己能交待就交待,交待不了,我就把这只蛊母塞到你嘴里。你只有一次机会。”
这人眼睛顿时瞪大了,终于从先前的磕磕巴巴,变得滔滔不绝了起来,“牵丝蛊的蛊母一旦染上,便不可能再治好,按说肯定是必死无疑。只不过,只不过……受到这个蛊毒的侵染,却不会很快的死去,而是一直持续的被蛊毒的痛苦折磨着,直到最后一刻才会死去。”
“因为、因为牵丝是一个失败品,原本炼制牵丝出来的时候,并没有打算炼成这种治不好的蛊毒,但是不管怎么想办法,都没能炼出个好的来。所以就只能这样用了。”
“原本预想中,成功炼制出来的牵丝应该是那种可以控制人的思维,又不至于致人死地。就像是傀儡一样。”
“但比起南疆那些偃师们弄出来的傀儡而言,要更有灵活性,因为是活的,活傀!所以按照预想的话,这些活傀甚至能够具有自己的战斗思维和本能……”
“但是失败了,炼制出来的牵丝就算控制住了人,不仅会致人死地,而且连被控制的人思维和动作都无法掌控。被控制住的人,没有什么战斗逻辑,只有一些毫无章法的攻击本能而已。”
“而且按照原本的预想,牵丝如果能被成功炼制出来,应用到战斗上,能让人如虎添翼,就算人受了伤,行动受限。但在受牵丝控制的情况下,依旧能在蛊主的操控下,做出应对动作。”
“但是失败了,它们只是一些失败品而已,所以也就只能用来造成一些骚乱,其实与炼制牵丝的本意已经截然不同。”
卓施然知道,对于这个蛊虫,他们应该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。
就算还有未尽之言,估计也是一时半会儿没想到的,而不是故意隐瞒的。
并且卓施然知道,他们是真的怕这个‘钵仔糕’。
她听得出来,他们怕的不是被它寄生了会死,而是……若是被它寄生了,会意识清醒地备受折磨而死。
卓施然看了一眼手里的‘钵仔糕’,真没想到这还是人间凶器啊。
卓施然眉梢略略挑了挑,就看向了他们,“那么,这家伙,究竟是谁炼制的?我看到了它尾腹上的徽记,万毒谷。”
卓施然想了想,继续道,“但是冤有头债有主,我总得知道具体是谁,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。”
她这倒还真不是说反话,她是真心觉得这是一份大礼,毕竟这些家伙看起来,对别人而言都是人间凶器,但在她手里就成了解压的玩具。
这两人实在是怕了她,但是却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卓施然挑了挑眉梢,觉得有些稀奇,“你们是不想说呢,还是没法说,不能说?”
两人什么都说不出来,只摇了摇头。
卓施然明白了,这应该是不能说的意思,毕竟对方是能够炼制得出牵丝蛊这么厉害蛊毒的人,估计用一点小办法,控制住手下人的嘴,还是不成问题的。
不过不打紧,关于万毒谷的事儿,她可以再去查。
卓施然转了个话头,“那就说说你们公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