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将道,“陛下说,继续前进。”
卓施然略略点了点头,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意外,只轻轻拍了拍座下的小蜘蛛。
的确没什么好意外的,自古帝王最无情。
宠你的时候,恨不得你就是那当之无愧的储君,一旦这份宠消失了,就连给你收尸都懒得。
卓施然的蜘蛛在前头领路,车马队在她后头缓缓跟上了。
司空昱瘫在地上,他侧趴在地上。
目光定定地看着车马队离开的方向,看着那辆明黄色车盖的马车越来越远。
他嘴唇动了动,没法喊出什么声音来了,只剩一些虚弱的音节。
“父皇……父皇……”司空昱的眼角滑落出泪水来,“……别丢下儿臣啊,父皇……儿臣、儿臣知错了……知错了……”
曾几何时,那还是最疼爱他的父皇,人尽皆知。五皇子最为受皇帝宠爱,好的都给他,只有他一人是亲王爵。
他母亲是皇后,他是嫡子,是当之无愧的皇位继承人。
可现在……
司空昱定定看着车马离开的方向。
但是那一抹明黄色,却渐行渐远,愈来愈远。
死士们大抵也察觉到他大限将至,不知道散去哪儿了。
随着意识渐沉,司空昱的视界越来越暗,逐渐缩小。
就在他将要失去意识的瞬间,一个鬼魅的身影倏然出现在了他眼前。
司空昱剩下的最后那口气,加上求生欲,让他像是抓着最后的求生稻草一样,猛地抓住了来人的裤脚。
“救……救……”
“救救你?”来人的声音清朗,声线有着迷人的魔力,明明带着笑意,却让人丝毫听不出任何温度来。
司空昱动作幅度微小的点了点头,这已经是他仅剩的力气了。
司空昱的目光,死死地看着来人这张邪气俊美的脸。
他认得这张邪气俊美的人,但是司空昱没有想到,他竟然会来现场。
既然来了现场,刚才为什么不帮帮我?这个想法在司空昱脑子里短暂闪过。
很快就闪逝了,来不及多想。
他仅剩的那点清醒意识,都在想着活命。
但司空昱看着这个男人俊美的脸上,唇角挑出邪气的弧度来,那一头暗红色的发,有几绺从颊侧滑落。
比他冷白的脸颊侧纹饰着的红色荼蘼花印记,仿佛还要鲜艳。
他声音带着邪气的没有温度的笑意,说道,“我救不了你哦。所以你好端端的,干嘛惹那样的女疯子呢?她抢了我七只蛊,你居然还能不长记性……”
司空昱喉咙里有那种呼噜噜的声音响起。
就好像,那一口气快要断了,因为这个邪气的男人刚才这话,彻底将他所有的希望都给浇熄了。
“不过呢……”他修长的手指间,转动着一根闪着寒芒的长钉。
那长钉上花纹繁复,看起来很是诡谲,像是什么特别神秘的咒文似的。
“我可以让你以后为我所用……”随着他话音刚落,手里那根闪着寒芒,刻着繁复诡谲咒文的长钉,猛地从司空昱后脑的枕骨大孔扎了进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