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忠国闻言有些吃惊,他毕竟骨子里是武夫,当时也听到了乔娇娇这话,却没有任何动作。
没想到乔天经倒是真听到心里去了。
“那些盘口虽然贱卖,也花了不少银钱,是娘大大方方开了库房资助孩儿的,以后若真是赚了钱,娘得占大头!”
乔天经脸上笑意满满。
乔夫人轻轻晃了晃乔娇娇,脸上有了促狭之意。
“老大还是想想,多攒些银钱送到娘的大儿媳手里吧。”
乔天经被这句调侃说得面色一红。
乔忠国在一旁想了想,忍不住正色道:“老大,这事你得做的小心了,一旦生意做起来,若是被发现,怕是要引起忌惮。”
乔忠国隐晦地抬手指了指天。
乔天经赶忙敛起脸上的笑意,“爹,您放心,我也是思虑了许久才打算插这一手的,必定做到滴水不漏。”
“而且,正如娇娇预料的那般,二皇子也下手了。”
乔忠国闻言面色凝重,“二皇子果然是好心机好手段,想来他从一开始就所图甚大,所以才会如此面面俱到。”
乔天经认可地点了点头,可是转瞬间又露出了一丝笑容。
“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,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预测未来。”
“二皇子与儿子看中了同样的三个盘口,可能是没想到,会有人能如他一般如此敏锐地抓住时机,所以二皇子开的价格很低。”
“儿子立刻抢先一步,在二皇子还准备议价的时候,就以较高的价格将盘口接了下来。”
“虽然因此多花了一些银钱,却打了二皇子一个措手不及。而且这三个盘口路子极好,若后续真能做起来,想必是很可观的。”
乔天经说得头头是道,胸中自有成算。
乔忠国夫妇对大儿子很是放心,只细细叮嘱了两句,便让他放手去干!
他乔家要做什么,从来都是倾尽全力去努力的,既然是逆天改命,当然资本和底牌越多越好!
当晚,乔娇娇被刘嬷嬷抱走去睡了。
乔夫人拉着乔忠国,先是说起了今日护国寺之事。
“那萧二小姐瞧着爽朗得很,我看老二极欢喜她。”
乔忠国欣慰地咧嘴一笑,“老二那小子都开窍了啊,要不,就送他去给萧将军做学生吧!”
乔夫人闻言有些吃惊,“我们乔家和萧家并无交情,这贸贸然去拜师,岂不是很失礼?”
乔忠国搂着乔夫人,笑得开怀。
“怎么可能没交情,老达那可是老子拜过把子的兄弟!”
“当真?”
乔夫人一脸震惊,这件事还从来不曾听乔忠国提起过!
乔忠国笑着点头,“当年我与老达一同在军营中历练,整日里比高低,谁也不服谁,其实我俩惺惺相惜,感情好着呢!”
“后来战起,我们被分到了一南一北两军,临分别的时候,拈香叩了头,在天地的见证下拜了兄弟。”
“后来我们两个人位置越坐越高,便默契地断了联系,在朝堂上见面,也故作不识了。”
“如今为夫交了兵权,早就脱离军中,若再和老达来往,想必圣上也不会忌惮太多。”
“而且现在的北境守将并不十分得力,若能将地义培养出来,圣上应该也是乐见其成的。”
乔夫人听出了乔忠国准备将乔地义送往北境的打算,不由地面色微黯。
“夫君,我实在是不希望家中再有人上战场了。”
当年乔忠国征战在外,她日日在家提心吊胆,如今想来依旧让人害怕。
乔忠国闻言温柔地揽住乔夫人的肩头,暖声说道:
“夫人,老二是有这个天赋的,你别瞧他心眼首,说起兵法那是侃侃而谈。”
“他就是那块料,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不适合他,若是放他在北境军中闯荡,或许将来攻下北国,完成为夫未竟之业的,就是地义那孩子了。”
当年乔忠国都己经攻到北国都城下了,雍帝却勒令退兵,一连六道旨意,勒住了乔家军的铁骑。
这是乔忠国一辈子的遗憾。
乔夫人听到这里便不再出言,只是搂住了乔忠国的腰。
这世上,没有人比她更懂夫君心中的抱负和忠义,他是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儿,是心怀天下的大英雄!
他心中的遗憾那么深,却从不曾宣之于口。
二人静静坐了一会,乔夫人又提起了救济堂之事,包括乔娇娇的想法。
“夫君,我觉得娇娇的想法就极好,那些孩子瞧着可怜极了,若能让他们靠着自己的本事改命,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乔忠国细细沉思一番,而后慎重地点了头。
“为夫着人去办吧,城南就有一座私塾,想读书的孩子,我们就送他们去学。”
“学不进去的孩子,就让他们去学手艺,无论是打铁、刺绣还是木工瓦匠,总归有一条出路。”
“若有习武的好苗子,从小培养尤其好,定也不会短了他们的吃穿。”
乔夫人听到这里,心中顿时无比安心。
只要是乔忠国亲口答应的事,他必定会认真对待,如此一来,那些孩子算是有着落了。
“希望娇娇的三个配方都能行得通,再让天经那孩子带多多的银钱回来,不然救济堂这么多孩子,府上这么多人情往来,库房是真的要掰不开了。”
乔夫人眉眼弯弯,她从前从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,如今要做的事多了,才觉银钱怎么都不嫌多。
“再有就是大郎的婚事,眼瞧着就要进入西月了,有好多东西都要提前采买起来,我想着虽不好太过隆重,却绝不能委屈了韩家姑娘。”
乔忠国就这么听乔夫人絮絮叨叨说着,一颗心暖暖满满的。
一首等到乔夫人说完了,他才起身倒来一杯温水。
“夫人润润喉。”
乔夫人抬眼觑了乔忠国一下,“你是不是嫌我话多了?”
乔忠国闻言有些哭笑不得,“夫人是怎的扯到这句话上的。”
乔夫人喝完后将杯子递还给乔忠国,乔忠国乖乖接过,放回到了桌子上。
他一回头,就瞧见乔夫人懒懒斜靠在软枕上,唇上沾了水,还亮晶晶的。
他心里头突然就痒痒的,三两步走到榻边,倾身靠了上去。
昏暗的烛光中传来了乔夫人羞怯的声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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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今晚别胡来了,我今儿在护国寺走了好久,腿还酸着呢。”
乔忠国低低一笑,不知是做了什么,引得乔夫人低呼一声。
床幔放下,隐约间传来了乔忠国满是讨好的声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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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,为夫一会儿给你揉揉还不成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