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兮心里一颤，这样的对话多么熟悉，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，如果你失业了，你就在家看孩子，我出去赚钱养你。
宋清波见锦兮没吭声了，他也没多说话，很快给她洗好头，拿毛巾包了起来，他找来吹风机，帮她把头发吹干。
锦兮拿镜子照了照自己，现在看起来清爽多了。她从包里找出唇彩点上，镜子里的她虽然掩饰不住憔悴，但是比刚才好多了。宋清波愣愣地看着她，“小晴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室内响起敲门声，锦兮中规中矩坐好，宋清波看了她一眼，然后去开门，门外站在厉唯衍，他也十分憔悴，颊边的胡茬很长，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。
锦兮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，见到他时，仍旧控制不住悲伤逆流。她定定地看着他，他一步步走进来，宋清波没有拦他，他看了锦兮一眼，转身出去了。
厉唯衍走到床边，仔细地看着她的脸，他轻扯了一下嘴角，明明想笑的，却别哭得还难看，“你还好吗？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？”
锦兮目光灼灼地望着他，努力不让自己失控，“你也一样很憔悴。”两人四目相对，相顾无言。过了许久，厉唯衍说：“我今天来，是想跟你说……”
“离婚，我已经准备好了，我还漂亮吗，照离婚照的时候会不会很难看？我可以化妆。”锦兮紧紧捏着被角，语气虽轻松，但是混乱的语序还是出卖了她。
“不用化妆，你很漂亮。”厉唯衍仰起头，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，他拼命压抑着心里的难过与不舍，他挣扎了这么久，终于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，她在他身边会受苦，而他舍不得她受苦。
虽然他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，但是为时已晚。
锦兮哽咽，她急忙转开头，她抹了抹眼睛，低声道：“那你给我梳一下头发，好吗？”
“好！”厉唯衍拿起梳子，轻柔地替她梳头发，他动作很轻，生怕刮疼她的头皮。锦兮的眼睛湿润了，她拼命克制着自己别哭，当初他们笑着结合，如今分手，也应该笑着分手。
“唯衍，我不曾恨过你。”厉唯衍的手离开她的头发时，锦兮轻声说，厉唯衍浑身一颤，他看着她已经长长的头发，想起了她曾说过的话，他五内俱焚。
已经十月份了，虽然外面天气很热，但是锦兮的身体十分畏寒，她肩上披了一条长长的披肩，披肩上的流苏挡住了她的小腹。厉唯衍扶着她走出病房，宋清波看着他俩的表情，他说：“小晴，黎阿姨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，我送你过去。”
“好。”锦兮没有拒绝，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从民政局里出来，是否还有力气走回来。
厉唯衍扶着她走进电梯，很短的一段路程，她额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。厉唯衍看着她苍白的脸，“你还好吗？”
“我还好。”锦兮试图微笑，厉唯衍知道她在的逞能，他将她打横抱起，此刻少了披肩遮挡，他看到了锦兮的小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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