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房间,夏蝶一直没什么睡意,便拿了张凳子坐在桌子前面用纱网的杆子逗弄螃蟹。
这段时间有黎家佣人的照料,两个小家伙长得特别好,个头大了不说,也更欢腾了。
她一边逗螃蟹,一边想着刚才的事。
黎叔应该是可靠的,但对于黎建邦,她却无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百分之百信任,可是仔细想想,除了那虚无缥缈的面子之外,他似乎又没有什么动机要害夏城,毕竟就算完全得到了黎家的财产,他也没有身后人来继承。
她想事想得头疼,决定暂时放下,但另一个问题又进入她的思维——
夏城到底是怎么受的伤?
到现在还没人就这个问题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。
想想傅梵逍去接夏城回桐州时说的话,又好像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。
傅梵逍……
傅梵逍……
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,只觉得此时此刻,特别想见他。
她看了看时间,晚上十点多钟。
这个时候,他在干嘛?
她忍不住发了条微信给他,“睡了吗?”
消息发过去没多久便收到了他的回复,“傻瓜,我这边是白天。”
夏蝶仿佛能看到他戏谑又好笑的表情。
她居然把时差给忘了。
夏蝶暗骂了自己一声蠢,索性将视频电话给拨了过去。
那头过了片刻才接起来,光线却暗得很,夏蝶第一眼居然没看出他的人在哪儿。
“你那边不是白天?怎么这么黑?”
夏蝶在屏幕里的一团黑暗中捕捉着他模糊的脸部轮廓。
“在公司的旧仓库里。”
傅梵逍淡声说着,像是又往别处走了几步,依稀有了些光亮,夏蝶才勉强看到他的脸。
“怎么没开灯?仓库也着火了?”
“你知道着火的事?”
“今天我去傅家吃饭时听爸爸和爷爷说的。”
夏蝶把晚上的情形简单说了一下,当听说梅若清开始接受夏蝶时,傅梵逍也有些欣慰,
“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,看来,爷爷和爸爸没少帮着咱们做工作。”
“是啊,尤其是爸爸,通过今天晚上的接触,我发现他真的是个很和气的人,特别得平易近人。”夏蝶说。
傅梵逍像是有些走神,顿了几秒才接话,“是啊,他一直是个和气的人。”
他这话刚说完,就听到旁边有人在叫他,傅梵逍转头应了一声,对着夏蝶温声道:
“小蝶,我还有事要处理,你快睡吧。”
“那你注意安全,保护好自己。”
“知道,你快睡吧。”
傅梵逍挂了电话,看到叶经年已经进了仓库,正从门口朝着他走过来,傅梵逍抬手示意他停下,自己朝他走了过去。
直到出了仓库,弥漫在空气中的的那种刺鼻的气味才减弱。
傅梵逍掏出纸巾擦了擦手,抬眼看着四周荒芜的景象,表情异常严肃。
叶经年叹了口气,“据几个住在当地的人说,这里已经很多年寸草不生了。”
傅梵逍没再接这个话茬,“事情查得怎么样了?”
叶经年道:“在监狱里推倒夏城的人叫刘昆,入狱之前是恒城当地的混混,吃喝嫖赌、打架斗殴无恶不作,进去的原因是也是因为打死了人,所以,单就这一点来说,他把夏城推倒是不足为奇。”
“他儿子找到了吗?”
“找到了,不过他对自己户头上平白出现的这两百万美金一无所知。”
傅梵逍:“既然一无所知,为什么要跑?”
“据他说是因为在狱中的父亲托人带消息给他,说在里面得罪了人,怕他在外面被人报复,我也曾找到那个中间传话的人,可信度还是很高的。”
傅梵逍点点头,“继续盯着刘昆,有什么问题随时告诉我。”
“好。”
叶经年刚说完,傅梵逍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,他扫了一眼,接起,“喂,敬羽。”
谢敬羽的声音通过听筒传递过来,“梵逍,刘昆死了。”
傅梵逍蹙眉,“什么原因?”
“猝死。”
傅梵逍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。
这个对手,不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