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祁昀玉的问话，徐六罕见的有些情绪外露。
自从徐六到了祁昀玉身边之后，祁昀玉还从未看见过徐六露出这样的表情，他也不急着问祁皈言二的事情了，他现下突然比较好奇言二在徐六眼中是一个怎样的形象。
徐六看了看祁昀玉，又看了一眼对此置之不理的祁皈，最后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的暗一。
“要不，陛下，等回去之后在同您说？”
祁昀玉顺着徐六的眼神看向暗一，但暗一还是一副平淡无波的模样，完全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。
但看着徐六一副乞求的模样，好歹徐六跟着他的时候也都是尽心尽力的，也不好太欺负他，于是便默认了徐六的请求。
不过祁昀玉也没了向祁皈打探言二的想法，他转移了话题，与祁皈谈论皇宫内宫人和钱斌接下来的安排。
将之后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之后，祁昀玉也没有在祁皈的书房多留，带着徐六就回到他院子的书房内。
祁昀玉坐在书案后，看着站在面前的徐六。
“如此，便可说罢。”
徐六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祁昀玉，见祁昀玉是真的想从他这里知晓言二的消息，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随后又安慰自己，好歹没有在暗一面前说。
“陛下应当知晓，属下和初五都是在暗一的调教下成长起来。”
说到这，徐六顿了顿，整理了一下他的情绪，又接着道。
“其实除了暗一，言二也是教导属下的人。若是出了差池，如果是暗一也不过是教训属下一顿，躺几日就好；但是言二就是对属下进行精神折磨，言二擅长发现每个人畏惧害怕的东西，然后用对方畏惧害怕的东西进行惩罚。所以，属下对言二……”
徐六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，但是祁昀玉还是了解了徐六的意思。
看来徐六之前没少被言二教训啊。
“那你为何不敢在小叔叔和暗一面前说？”
听见祁昀玉的问话，徐六的脸色顿时愁苦起来，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。
“当初有人在背后说暗一下手太重了，等之后他成长起来后一定要向暗一报仇。结果这些话被言二听见了，言二告诉暗一之后，暗一便又将人打了一顿。之后暗一和言二似乎就达成了约定，只要听见对对方不好的言论，就要告知对方。”
然后说话的人就会再被教训一顿。
听完徐六的话，祁昀玉挑了挑眉。祁皈训练暗卫的方式，似乎与其他人大不相同。
就他所知晓的，训练暗卫基本上都是磨灭暗卫身为人的情绪，让暗卫完全听从于主子。
但是在徐六的话语中，哪怕对暗一与言二敬畏，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徐六在训练的过程中，应当也是拥有着轻松的、欢快的时候。
祁昀玉突然对祁皈手下，训练暗卫的方式产生了一丝好奇。
“那之后可有报复回来？”
见祁昀玉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，徐六哪怕怕被暗一听见，也不敢不继续。
“没有，在他能出任务之前，去找暗一，但是被暗一又揍了一顿。所以他对暗一有了阴影，之后一直在外面做任务，再也不愿意回去。”
暗一是谁，是他们暗部的老大，哪里是能随随便便超越的。去找暗一和言二麻烦的，最后都被暗一和言二重新教训了一顿。
但是还是有许多人没有懂得这个教训。
祁昀玉看着徐六，虽然徐六在说这些话时有抱怨，但是祁昀玉也能看得出来，徐六对于他口中训练的那个地方，充满怀念、不舍的。
祁昀玉想，若是有机会，他想去看看徐六说的那个地方，也想知晓祁皈建立的暗部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。
但是他想，有祁皈的参与，那个地方应当是不错的。
徐六等了片刻，见祁昀玉似乎没有什么想问的了，他有些小心的开口试探道。
“陛下，关于今日我说的话，能，保密吗？”
祁昀玉回过神，看着徐六眼中的恳求，想到他之前说的话，便知晓徐六是在忌惮什么。
于是他很是爽快的同意了徐六的请求，毕竟徐六也让他窥视到祁皈亲手建立的暗部的半分模样。
得到祁昀玉的回答，徐六瞧瞧的松了一口气。
几日之后，暗一便带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来到了祁昀玉的书房。
站在祁昀玉一旁的徐六在看见来人的身影时，身子僵硬了一瞬间，似乎觉得反应太过激烈，徐六又连忙放松下来。
“见过陛下。”暗一与来人对着祁昀玉弯腰行礼道。
祁昀玉自然模样错过徐六刚刚一瞬间的不自然，又见是暗一带来的，自然知晓了来人的身份。
“言二？”
言二对着祁昀玉再次弯腰行礼，“回陛下的话，属下正是言二。”
得到言二的回答，祁昀玉抬眼仔细的打量了一番。
言二肤色白皙，五官清秀，眼睛神色清明。看着眼前的言二，不像暗卫，倒像是一个书生。
但祁昀玉也知人不可貌相，也未过多打量。
“暗一可同你说过此行何事？”
听见祁昀玉的问话，言二点了点头，应了一声“知晓”。
见此，祁昀玉便打算让暗一将言二带到禁卫军统领面前，将言二的身份告知给禁卫军统领。
但是言二却开口开口向祁昀玉请示，能不能让徐六带他任职。
祁昀玉听见言二的请求，看了看徐六，但是见言二一脸正色的模样，便没有多想，同意了言二的请求。
在徐六带着言二离开之前，眼神暗暗的望向祁昀玉。但是此时的祁昀玉已经垂下头看奏章去了，加之言二很快用身躯遮挡住了徐六的目光，祁昀玉对于徐六的举动完全没有察觉到。
徐六日仄时回到祁昀玉书房时，祁昀玉还未察觉到不妥的地方。
等到祁昀玉起身打算离开书房去用晚膳，才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徐六似乎有些不对的地方。
从书房到小厅的路上，祁昀玉一直暗地里观察着徐六，但又说不出徐六到底哪里不对。还是同样跟在祁昀玉身后的高松看了徐六一会儿，开口道。
“你受伤了？”
祁昀玉听见高松的话，才终于知晓哪里不对了。徐六走路的姿势一直怪怪的，但似乎因为徐六一直在克制，所以他一时没有察觉出来。
他转过身，看着徐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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